在辽阔的淮北平原上,有一条弯弯的河,当地人称它泉河。一年四季,这条泉河叮咚叮咚地响着,仿佛用它独特的天籁向人们诉说着一件件如歌的往事。这里所讲述的就是发生在泉河岸边一个真实的故事。
在临泉县长官镇,有一户姓张的人家,男主人身材魁梧,勤劳忠厚,一年四季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。女的人称张婶,温柔体贴,慈眉善目,平日里,缝补浆洗,一有空闲,就给孩子们讲些故事,精忠报国,戚继光抗倭,在孩子们幼小的心里,深深地扎下了根。老大名叫张蕴华,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特点,个头高出同龄人一大截,而且健壮结实,眉宇间洋溢着一股英雄气。他时常跟着父亲下田劳动,犁镂锄靶,样样敢尝试。父亲认为,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,还是进学堂将来才能有个出路。13岁的张蕴华被父亲送进了学堂。由于蕴华肯吃苦,又加上天资聪颖,深得先生们的喜爱。19岁那年,张蕴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武昌中化大学。一进大学,蕴华如鱼得水,一部部从没听说过的精神佳肴,陈列在他眼前。张蕴华像饥饿的孩子,尽情吞食着丰盛的美味,尤其是《新青年》《每周评论》,更让他眼界大开。
天有不测风云,正当张蕴华在知识的殿堂长驱直入的当儿,一天,学校传达室送来电报:父病危!蕴华一看,如五雷轰顶。他十万火急地踏上北归的列车。子夜十分,张蕴华赶到家,刚进小院,就听见低低的抽泣声,原来父亲已故去——张蕴华跪在父亲头前,一百个痛心,一万个不舍,同时他做出一个决定——休学!
灾难不因为中国人民的淳朴而避免,剥削不因为中国人民的善良而消失。原本打算用双手养家过日子的张蕴华,亲眼目睹了现实中的种种不公平:饥饿、灾荒、横征暴敛,抢劫、凌辱、肆无忌惮。张蕴华看在眼里,恨在心里。一天,张蕴华结集一帮乡亲去找当地一个保长理论,只见那保长不屑一顾地说:咋了,一帮穷鬼还想翻天吗!张蕴华冲上去,当头给他一拳。那保长见势不妙,扑通一声,跪地求饶。
张蕴华明白:单凭几十人上百人,是敌不过这个如冰窖一般的现实的,要获得自由,获得光明,必须调动更大的力量,必须找到伟大的党!于是,他秘密联络了党组织,联络了革命党人魏野畴。同时,又把家里的房子改做教室。白天给孩子们上课,晚上为村民们宣传党的思想。
在一个漆黑的夜晚,伸手不见五指,张蕴华又点亮那盏马灯。突然,一行手持钢枪的**派层层包围了整个教室,不由分说,上前捉住张蕴华——**派把张蕴华押上车,直接送到阜阳公安局。又担心党组织进行营救,于是秘密地将张蕴华送往安庆。
在安庆,**头子轮流对张蕴华进行利诱:只要说出皖北谁是共产党,家人团聚、万贯金钱、豪宅别墅、赫赫高官,都是铁的赌注!一个跛脚的法警移到张蕴华面前,阴阳怪气地说:你可别手拿着不吃脚夹着吃啊。张蕴华一听,举起手铐,对准他的前额,猛地一击,顿时,鲜血直喷,扑通倒地,一命呜呼!另一个法警声嘶力竭地高呼:用刑!快用刑!!
鞭抽,棍打,火烙,竹夹……十天过去了,半个月过去了,穷凶极恶的**派使尽了所有的刑罚,始终得不到半个字的消息,最后抛出:我看是你的嘴硬,还是我的子弹硬!
1931年12月12日晨,铅色的云凝滞上空,沉重的脚镣伴着刺骨的寒风,从安庆城内响到城外,刽子手如疯狗一般地嘶叫着,远远地,有几个人从窗子里探出头来。张蕴华高呼:各位父老乡亲,站起来吧!一切**派都是纸老虎!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!中国共产党万岁!!
“开枪!”“开枪!”**头子怒号着。
张蕴华倒下去了,他的鲜血向四方扩张,扩张……染红了法场,染红了大地,染红了滚滚的泉河水……
临泉县农机中学